█记者团 刘超群

3月10日晚七点，第2164期人文讲座“德行与伦理——多玛斯的德行伦理体系建构¬¬”在东九B202举办。来自台湾辅仁大学的潘小慧一直专注于中西哲学的比较，尤其是儒家伦理学和中世纪时期的多玛斯伦理学的比较、研究、汇通。

讲座课题本来是为哲学专业的学生准备的，潘小慧没想到申报下来却是面向理工科学校的一般学生。“这个题目‘多玛斯的德行伦理学的体系建构’ ”，潘小慧指着PPT上的题目，‘体系建构’，是‘建构’不是‘介绍’，这个题目我在学校都是讲给博士班听的。”台下学生倒吸一口气，似乎觉得哲学本来就玄之又玄，这堂讲座还会更玄吗？

潘小慧似乎看出大家的顾虑，从讲多玛斯的生平，时代背景，著作数量等入手讲题时，便采用猜题问答的方式，再加上她温柔的台湾腔引导下，讲座现场又很快积极活跃起来，不时爆发一阵阵笑声。潘小慧介绍道，“这种问题导向学习最开始是从苏格拉底开始的。”多玛斯生活的中世纪时代已经出现大学，问题导向是中世纪的主要教学方式

多玛斯·阿奎那（St. Thomas Aquinas）是欧洲中世纪著名的经院派哲学家和神学家，虽49岁便英年早逝，但著作却高达98本。他撰写的最知名著作《神学大全》（Summa Theologica）也继承了问题导向方式。全本书没有章节，没有目录，只列问题，每个问题下分若干论题，少则一论，多则十六论。每个论题的结构均为四个段落，以“反对观点，支持观点，自我主张，回应异议”展开，逻辑非常严密。

潘小慧联想到现在网上常有的骂战形态，“其实参与骂战的一般人针对问题并没有给出真正的理由，在哲学上，我们要教学生以及大众“说理”，伦理学的目的就是在伦理议题上做个有理性的人”，潘小慧进一步延伸，“在伦理学问题上意见不统一没关系，但是我们可以互相讨论，这是一个互相修正的过程，我认为哲学帮助我们的就是如何合理地、正确地、周严地思考。”

多玛斯的学术建构方式令人瞩目，他的哲学内容关注也十分广泛，在《神学》大全第二部便涉及到伦理学。第二部第一部分探讨人生目的，人性行为，人类感性生活及法律，涉及114个问题；第二部分论述了人性在伦理学上的各种德行，如信，望，爱，智，义，勇，节等；同时也探讨了人生的各种生计、各种职业、各种生活方式，共计189个问题。

多玛斯的伦理学是一种德行伦理学，兼具伦理哲学和伦理神学双重面向，虽继承了亚里斯多德伦理学的基本论调，同样采取幸福论和目的论的观点，但多玛斯对这两者分得十分清楚。

“他除了是一个哲学家，还是一个信仰者。”潘小慧介绍道，虽然多玛斯力图理智与信仰、哲学与神学的清楚划分，然而哲学的终点，仍不免遭遇神存在的终极问题。在多玛斯有神论的观点下，伦理的最终目的在于光荣天主，获得真福，即理智的享见天主。

“认识多玛斯就等于认识了中世纪中最好的，最有能力的、而且是最具现代性的心灵，因为多玛斯既是超时的又是合时的，他是属于所有时代的人。”这是当代学者Mary.Clark对多玛斯的评价，表明多玛斯伦理学对现代伦理学发展也有很大意义。

对“人”这个存有意义探讨的命题时，多玛斯继承了波其武对位格的确定内涵：位格是理性本性的个别实质，认为位格是整个本性中最完美之物。由于位格是整个本性最完美之物，此名词更贴切用于上帝，天使与人的位格均属于上帝，在这样的解释下，无疑地肯定了人的尊严和地位。“我们今天面对小孩子，即使他们什么也不懂，我还是要蹲着和他们讲话，因为他们是人，我要尊重他们。”潘小慧联系到现实，解释道。

多玛斯伦理学的关键在于人性行为的概念，即人的行为是受生理需求和欲望支配的，人性行为才能真正体现“人是藉由自己的理性和意志”。多玛斯还认为，伦理行为与人的行为是样的，因此，道德性才是对人性的确切把握。一个有伦理价值的伦理实践当是正当的理性。

潘小慧在讲座末尾还回答了同学们提出的七八个问题，同学们对哲学以及多玛斯伦理学的好奇让她十分欣慰。“最可贵的不是我认不认识到我所谓的那个真，而是我们正迈向真理的过程当中，如果老师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没关系，而是我们都在迈向真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