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团 韩伊萌 摄
新闻网讯(记者团 孙璐荃)2016年11月16日下午两点半,当代著名作家、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迟子建在东五楼与中文系教师和研究生举行了人文学子座谈会。座谈会由人文学院院长何锡章主持。刚过两点,现场便已座无虚席,气氛十分热烈。
座谈会伊始,中文系教师王庆、王书婷分别分享了自己阅读迟子建小说之后的感受。王庆以迟子建最新中篇小说《空色林澡屋》为例,说明小说虽然描摹了现实人生的肮脏,但是终极意义是纯净温情。这部小说使王庆受益匪浅,是一部清洗心灵,再造灵魂的小说。她从中读出了一种佛性思想。王书婷则将迟子建小说的地域性与萧红小说的地域性对比,她认为萧红小说的地域性侧重整体,更接近现实本身,而迟子建小说的地域特点则是一种多维而参差的特视,更复杂和具有灵活性,尤其是以东北这一混杂空间为背景,更能展现对现有社会的批判和反思。
迟子建对王庆与王书婷的看法都表示肯定,同时对她们阅读与解读自己作品的仔细程度表示感谢,也觉得很感动。
接着,中文系教师梅兰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通过阅读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她认为迟子建小说有一种古典主义风格,同时也具有一些神秘的现代性色彩,所展现的人性坐标非常优美。她认为迟子建老师具有非常清晰而坚定的价值观,这是与别的许多当代作家不同的。同时,梅兰老师也提出了关于迟子建小说中现代性写法的问题。
谈及现代性,迟子建有自己的看法。她眼中的现代性是与时间无关的,是在作家的世界观和文本中自然流露的,有一种“润物细无声”之感。现代化是一个作家精神上自觉的追求。高明的小说家还原小说,作者代入角色时却能感觉是另一个世界,这本身就是现代性。
中文系教师谭杉杉从《群山之巅》中读出了现代文明对农村文明的侵袭。而迟子建表示自己不是一个非常眷恋传统与旧有风俗的人。她谈及一个关于火葬与土葬的真实故事。上个世纪,她的一位亲戚成为了村里的火葬第一人。那时,村里许多人都来送别已故之人,但是他们的恐惧明显胜于对亡人的悲伤。与其说送别亡人,不如说他们都来看自己未来是怎样的归宿。迟子建说,现代有现代的方便,涉及到现代与过去两种不同生活方式,以及少数民族的不同文化,她在作品中不表明态度,她只是用人物来描写两种生活以及对于传统差异的想法。
教师们交流完想法后,中文系研究生也分别向迟子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和看法。研究生们思维活跃,时而幽默,现场不时传来笑声,氛围轻松活跃。
迟子建出生在东北,生活在东北最北的小村,那里是中俄边界。而她却是别人眼中温暖的女作家。当被问及是如何把握冷与暖的“度”的时候,她说冷暖都是跟着作品的基调走的,每个作品的气象不一样,风格自然也不同。如果《额尔古纳河右岸》为暖调,那么《群山之巅》就是冷调。当然,她也承认,因为生在寒冷的东北,自己生性就对暖有渴望,而更多的则是对人性温暖的渴望。她描述自己是一个有着宗教情怀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暖”。
一位故乡延吉的研究生提出,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以汉族的视角切入少数民族的生活,而完美呈现与自己民族不同的民族的禁忌并非易事。对此,迟子建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作家也是一个演员,需要自己操纵笔下的世界,进入角色之前,先要体味角色。我写《额尔古纳河右岸》最大的困境就在于我不是额尔古纳人。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我对于他们的历史和风俗都不陌生,不用虚构和想象,但是光知道这些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培养感情。我写这篇小说的时间很短,前期的准备时间却很漫长。”
座谈会最后,一位研究生问及迟子建是如何看待自己身上被贴的“温暖、温情”等标签时。迟子建认为自己还是会照常面对,因为贴标签的人没有任何的恶意,自己还是会有自己的天地。她也不无幽默地回答道:“我穿的衣服都很素,多几个标签,花一点,也挺好看的。”话一出口,便引来一片笑声,大家都被迟子建的幽默风趣感染。
最后,中文系研究生们都拿着书上前要迟子建的签名,气氛火爆。迟子建秋讲之旅的最后一次公开活动就这样在一片欢乐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