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深色毛衫,褪去了西装革履的严肃庄重,留着“小马哥”发型,朴素随意中,尽显学者的大气豁达和满腹经纶。 11月23日晚7点,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蓝棣之在东九C103的出场获得了现场同学的热烈掌声,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他将“故事是诗歌的生命”向我们娓娓道来。
好诗要把内心的感情深入
在当下的社会里,人们对诗歌的关注度大不如以前,而且多人对诗歌持有一种“读不懂”的诗才是好诗的看法。
蓝教授对此予以了否认,他认为“诗以言志”,写诗的目的就是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抒发自己的切身体会,而不是要故弄玄虚,极力反对写晦涩诗的蓝教授推崇的是白居易的诗歌,因为他的诗大众能够理解。
“诗歌的晦涩和政治是分不开的。”诗歌如果和政治发生明显冲突,就上升为一种意识形态,这使诗歌成为了一种模式——批判但不锋芒毕露,完全丧失了诗人的热情。现代诗歌的问题不仅仅是诗歌的“晦涩”,而且很多诗歌根本就没有感情的波动,而仅只是一些单纯的排比句相加。
对此,蓝教授说到了中学老师极力推崇的汪国真的《感谢》: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近你的时候/我原想捧起一簇浪花/你却给了我整个海洋……
“这种X(局部)+Y(整体)=Z(一首诗)的做法,没有深度,5个段落都停留在一个层面上,没有感情的深入,”蓝教授认为这样的诗不能算是一首好诗。
另外,针对那些将一句话分成几句说以成诗歌的做法,蓝教授也很不赞同。“‘远方啊,远方,远方是神秘的,’这句诗分明就是歌德的名言‘远方是神秘的’的扩充。”蓝教授举例到,他认为这种诗歌是“现代派诗歌发展到了尾巴上”的表现。
发现其中的故事 就能理解诗歌了
诗歌要写一种客观的、公认的东西,自然地融入理论,让思想有深度。同时,有些话说得不清楚可能会更好,诗歌要保留一种朦胧、含蓄美,克服直白的抒情方式,融入景象,表达感情本身。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蓝棣之把卞之琳的《断章》看作一首爱情诗。他认为这是“诗的非个性化”,达到了“个人”的隐匿,没有让人明白诗人的真正所思。诗人主体的退出和模糊,呼应了诗歌“抒情的客观化”。同时简单的“意象”相加,彰显了抽象美。
“如果你能够发现诗歌中的故事,那么你就理解诗歌了。”蓝教授说,某些晦涩是由于读诗人生命体验的有限,以致无法理解诗歌的深意,如穆旦的《诗八首》,如果读者了解了其中的故事,就会知道这只是爱情诗。这里面的女主角就是萧珊——巴金的妻子。
当时穆旦在西南联大担任相当于辅导员的职务,萧珊在西南联大念书,穆旦喜欢上了她却又不得不放弃,因为此时萧珊和巴金已有好几年的感情,所以他在诗歌创作时隐藏这段失败的感情。